[转帖]JEAN跟流子(2)

下了飞机，迎接我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天气。
清冷的海风刮在脸上，我有点感觉到铁达尼的滋味。
拿出信封……拦了部的士，“去上海人民医院……”
我不能确认她就是在这里住院，所以先要到服务台问问护士小姐。
服务台的护士小姐很热心，大约3分钟就查出了她所在的病房。

她果然在这……
我究竟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我进了病房，她正熟睡着。
我静静的看着她……
就像以前那样看着她…
她的脸有些浮肿，不再是以往优美的线条…她的长发此时已不复存在，（大概是化疗的原因）
她瘦了…本来就很苗条的身段现在只剩下皮包骨……两只手上都有很多针眼……
她已不再是以前的JEAN了。
但在我眼里，她永远都是美丽的女神。

我终于明白痞子再看见轻舞飞扬的感受……
此时的情形为什么那么的相似…
从未有过的酸性液体从眼中流出--我不是学水利的，我不会防洪。
也只有用衣袖赶快擦去……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不坚强的一面。

她睡得很好，我想一定是在做梦。
她会梦到什么呢？
是以前和我飚车，还是和我的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到她……
我记得那是在4年前，
她走过来，要搭我的车。
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居然会对这边著名的流子提出这个要求。
很奇怪…很奇怪！
当她挽住我的腰，我第一次感觉身上传来的强烈颤动！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触电。
我很小心的送她到家。
当她微笑着回头说：“流子，再见！”
当时我不知道这会是我一生都难忘的事。
以后的我，天天都在那个固定的地点等她。
她也成为我的女朋友……

现在她，是不是还记得……
我看着她，静静的…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
我不知道她看到我会是怎么样的一个表情，
我想，我还是走的好。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在这又引起心情的波动……

我提起背包，刚刚转身……
“流子！！”
又是一股电流…我转过身，
她睁大眼睛望着我，
我……
她突然又转过身去，拿被子罩住脑袋。
我看见她背部微微的抽搐……
我鼻子有点酸。

她终于转过身来，
“流子，你怎么找到这的？”
“我……，想来看你就来咯。”
“我，我有什么好看的，不是想要我做你的模特把？”
“听说你进美院了，流子不错呀！”
“那伙食好吗？医院是好差，我是不是又减肥成功了！”
“你瘦了哦，流子！”
“流子，坐啊！”
“哦……”

我发觉自己好笨，来看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也许现在该拥有一段深情的对白，或是讲些轻松的笑话。
但我终究没有…
我不是个浪漫的人，也没有幽默的细胞。
我只希望有一天她能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病房，
对于我，也就够了。

大约过了一根烟的时间，她的父母便来看她了。
她父亲显得比较苍老，看上去好象有60几岁，
她母亲则现得年轻得多，较为富态的样子，跟她并不怎么相像。
“恩，伯父，伯母……我该走了……”
“你…你要走了……？”
她突然很激动，撑着起来，拉住我的衣袖…
“我不走，等会还来，然后陪着你，哪都不去，直到你出院，好吗？”
“真…的……”
她睁大眼睛望着我，
“真的！”

我到外面租了间房子，放下一些行李。
想到她还在医院等我，我买了一盒快餐在公共汽车上吃……

到了医院，大约是晚上8：00。
她的父母还在陪着。
病房里是清冷的日光灯，她已起床，靠着墙坐着。
拿着一本--或许是日记吧，写写划划。

“流子，来啦！”
“吃个苹果，来……”
“哦……”
“流子，坐呀！不是和我讲客气吧……”

“在写什么喏？”
“我们的见证！！嘻，想不想看？”
“你的日记…还是不看了咯。”
她突然把头扭过去，
“爸，你们走咯，这里有他照顾我……我很好。”
她父母站起来。伯母对我笑了一笑，伯父向我打了个手势--叫我出来。

走到门口，很轻声地……
“JEAN就拜托你啦！现在或许也只有你能安慰一下她。”
“知道，伯父，伯母。这是我应该的……”
伯父望着我，很严肃…
我知道自己的责任很重。
不知道以前和JEAN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不是骂过她……
“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我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能快快乐乐！”
……

“流子，过来咯。”
“喏……”

我坐在她病床上，
她望着我，我轻轻地拉住她的手……
好瘦啊…
我有些难过……

“流子，帮我画一张像怎么样？”
“好的！”
“要我怎么坐？什么POSS好呢？”
“你别动就是了，就这样坐着很好看。真的！”

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坐姿都很优雅……
虽然不会是摆蒙拉丽莎的POSS。但她望向窗外的眼睛，却让我也勉强当了回达芬奇。
我很小心的在纸上运笔，轻松勾勒出她的轮廓…淡淡加上调子。
虽然是画病房里的她，我虽然不是有像JACK那样的眼福……
我更加觉得这张是许久没有画出来的好画，从第一笔下去，我知道这只笔有了我的感情……
每根线条似乎都是那么的到位，组织出来的画面是那么充满忧伤……
美丽的天使……

“好了！”
我拿给她看……
她呆呆的…一直拿在手上。
我望着她，
沉默了大约10分钟，还是她先说话，
“画的好，小姐我收下了。”
她大大的眼睛朝我笑了一下。

“流子，过来陪陪我。”
“流子，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握住她的手，
“不会的，我不是在这里吗。”
“我怕你走，我……”
她靠着我，说着说着，
很快睡着了……

我把她扶着到枕头上睡好。
静静地望着她……
突然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日记。
她叫我看的那本……

我关上病房的灯，拿着走到走廊。先翻了翻，没写几页。
翻到第一面……

“流子，我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看着以前写的一些东西，愈发想你。其实我知道自己不能和你长久了，但几年来养成想你的坏
习惯让我又犯了一个错误，为什么和你写信呢？与其让两个人痛苦不如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好的多。我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就是
别人的拖累，让父母超心，痛苦。其实，在我这短短的一段生命里。你的出现使我有了很多乐趣，虽然你是不喜欢说话的人，
但你的确使我的人生像星光一样灿烂！对不起，又用到了‘美丽人生’的话来。”

1995/9/23
今天很高兴，什么事呢？
放学时小晴她跟我打赌，指着对面那个摩托车说我敢坐的话就请我KFC。
那是谁的车呢？很靓的太子！不像学生开的……
管他的，小姐我要坐又有什么不可以。难道那个人有三头六臂会吃了我？
呵呵，说着说着那个人就来了，不像什么不三不四人……远远看去，穿的还满有型的。
看来他是有艳福咯，本小姐要他送我一程！！
小晴这餐KFC是请定了。
不行，他要走了。我要赶上去！
当我说要坐他车，他的样子好奇怪咯。居然不知道说话了。
呵呵，他很帅。他的样子和他的腼腆真的不般配呢……
他的车技很好，看得出他骑得很小心，一路上我说什么他都不回话，不过他似乎有点紧张呢。
送我到了家，我说了谢谢就下车了。
他还是没反应，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个哑巴。连拜拜都不知道说就走了，
真没礼貌！
不过或许还是他不好意思呢？
这个人满有趣的。
小晴要破财了！

1995/9/24
今天早上我变新闻人物了……
真不知他们怎么这么奇怪的望着我。
不就是坐了一回车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晴都很惊讶的望着我。仿佛我是在烈火中重生回来……
我缠着小晴，她才告诉我……
原来那个人就是他们一直说的这边混的流子哥。很有名声的！一帮混混的头。
以前说的那么可怕，原来就是他……
倒是满可爱的！不像个混社会的。
有机会还坐坐他的车。^ ^

1995/9/30
几天过来了，没什么事。
我好象在期待什么，是这样的吗？

放学了，一天的功课也真是不轻松！
好想放松一下自己……
和小晴到河堤上散步，轻松的夕阳洒在我们身上，还有杨柳拌着河风轻舞。
我不经也轻轻地舞了起来……这是大自然的旋律。
好美妙！

1995/10/1
今天是国庆。
当然要在家陪陪爸爸妈妈咯。
好久没这样和他们在一起了。
小晴晚上请我。
她是从不食言的，我们两个坐在窗边，这里风景好，点了一大桌……满舒服的。
外面好象有人在赛车~
是不是他呢？
我往外看，人好多……好热闹！
小晴又在说我了，
她是怕我惹上了这些黑社会……

好吧，就听她的话不去看了。
不过该来的谁想挡都挡不住…
我听到有人敲窗子，……
是他！
骑着那部太子…
他，叫我过去……
小晴说不可以，（女孩子就是要矜持。）
不过为什么呢？
我好想再坐他的车……

外面的确好多混混，他在边上。
时不时的望过来，他还是很“害羞”……
我终于走了过去…
他也终于过来，第一次见他很有风度地问我愿不愿意陪他跑车。
我点点头，上了他的后座。

后来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大约我是很紧张，因为他的车真的好快！！
我闭着眼抱着他的腰……我第一次把脸贴在他身上，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听到他的呼吸……
这是我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我不敢想什么，我紧闭着眼。任凭风在脸上刮过……
当听到一阵巨大的欢呼声！！他的车冲过人群，我知道他赢了！

我不知道后来怎么没回去，
大约是被他吸引了…他来叫我一起过去吃点东西。我没有拒绝……
我我想我大约是被他制约了。
那一晚，我知道他叫流子！！
我们两个人坐在河边，聊了一晚……

1999/5/18
看了前面的日记，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现在不应该是称呼第三人称的他，而应该是第二人称的你了。
我不是个喜欢记日记的人。
除了那几天的日子，我觉得这3，4年来都很平静！
或许这样我才更深的了解了你。
每天都让你来接我，风雨无阻……我的同学却总认为你是个混混，渐渐的和我疏远。
看着你总是对我愧疚的眼神，我心里有多不好过--你知道吗？
我不在乎，你绝对是很优秀的人。
我决心要和你过下半辈子的。
可惜不行了……
这几天我愈发疼痛…
这种毛病有了一年多了，我不想还让父母为我*太多的心。
可惜终究是瞒不住，那天去检查……是胃癌！
…………

1999/5/23
我不想你为我去打架……我真的没事，真的。
你不是混混。
但现在的我却无法和你在一起了。
可能让你会有点误会，其实更好一些。
这样你会忘了我。我心里对你也好过一些……
对了，流子……明天我就要去上海！！
我们何时再见？
好想再坐你的后座，和你去赛车，体会那心跳的感觉……

后面就没有记了……
我合上本子，走进她的病房轻轻放到她的床头柜上。
我捂住鼻子，急急忙忙的走出去，点了只烟，抑制住眼泪的冲动……
这走道上的灯光愈发昏暗起来。
……

“流子~……”
“哦…”
我抹了抹惺忪的睡眼，她醒来了！
原来早上了，
“早啊！”
“早……”
“流子，今天我要下床走走，好吗？”
“好呀，不过先吃了药。”
“呜，痛苦咧！”她又做苦脸……
呵呵，我可不吃这套……
“吃了！我带你出去。”
“好吧，哎……”
她于是很不情愿的吃了一打什么不知道名字的药。
接着我就看见她眉头拎到一块去了。
真的满可爱……

“流子哥，今天我们到哪去HAPPY咯？”
她很快已换好一套衣服，笑着对我说。
她又让我说不出话了……
看着她现在如此活力，我实在不敢相信是个有重病的人。
她大约也憋慌了--是我也会的/
我本来想就陪着她走走医院，敷衍一下，这下原计划是流产了！
望着她，我不忍心又说些医生的套话，什么，什么“注意身体的”
“喂，别发呆！流子，”
“哦。”
“你说吧！一切你说了算。”
“呵呵，真的吗？”
“是咯！我听你的。”
“好，陪我上街！！今天我高兴，总算能上街玩了。我答应让你请客！怎么样？！”
“嚯，小妮子满会占我便宜”我当然听出她的意思。
“好！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是要上街，女人的天性！！”
“什么嘛！”
……
“走咯！”
…………
我们混过医生的眼睛，两个人偷偷摸摸，就像是搞地下工作一样，……
“终于出来啦！！”
她一出医院门，就拉住我的手乱跳！好象是刚从从监狱里出来……
“今天是放风！！”
“哦，”她翘起个小嘴，满脸的不愿意！
不过总算是出来了，
我也有好久没和她这样出来玩过。
此时拉着她的手--冰冰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但这轻轻的凉意却慢慢传到我的心里，
刹那，我的手微微一颤。
不知她是否感觉到了？

一路上，我就陪着她东逛西瞧，
她又不买，就是喜欢看。
似乎她的精神比我的还好，
我想是我在带着她玩还是她在牵着我走……
其实都无所谓，无所谓……
上海真的是个大都市！我们转了一上午，也不过是在一个小范围走来走去。
我突然想，
要是我的车在这，是不是……

“流子，你看……”
“哦”
我顺着她的手望过去……
什么都没有……
“什么啊？你叫我看什么咯？”
“真是个笨蛋！还没看见吗？”
“哦？？”
我又朝着她的手望过去，还是没什么希奇东西？除了行人就是车，有什么好看的……
“喂，看什么东西咯？”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KFC呀！”
“哦！！”
“有什么好看的？？”
“走啦，你不饿啊，我可不行了。”
“原来她是要吃饭。”我可真笨！

因为是上午，又不是节假日，KFC人不多，
我们很有幸得以坐在一个风景很好的位置。
叫些什么呢？
我问她……
“两份大薯和两杯大可乐！”
“就这么点？”
“是啦！我要减肥！”
这明显是逞强的话！！
不过拿她没办法，我还是照她意思拿了两份大薯和两杯大可乐！

“流子，记得KFC吗？”
我突然想到那次我们的相见，正好就是……
而且这个位置……
如此的相似……
原来她不饿！！
我……
根本就是个很白痴的人！
我望着她，尽管还在笑……不过笑的有些勉强了。

“流子，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
“我，那有很久了。大约是4年前吧，遇见你的时候。”
“哦，那倒是我启发了你艺术的天性咯。”
“是啊，那时不物正业，没事干。晚上有时去飚飚车，但大部分时间就画画玩。”
“呵呵。”
“还赚到个大学上，有什么不好。”
“是啊，你真的不错咧。居然考上美院！”
……
“流子，你看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吗？”
“什么？不知道，没看。”
我故意说的，其实我早就看过，
只是，我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她好象有些失望，
“流子，你应该去看看。”
“我会的。”
“看了，你会想起我的。”--这句话很轻，轻的只有她一个人听的见……
接着，她慢慢的不说话了。
只呆呆的看着我……
所谓呆呆的…就是看着我发呆……
我是不是也呆呆的呢？
不过我一直是看着她，就坐在KFC……

我们在KFC坐了很久……
但终究还是要回医院。
回来的路上不象去的时候那么欢快了，大约好象因为是回到‘监狱’。
住院部的院子里有许多梧桐。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种这种树？
因为到冬天，地上总是一层落叶。
清洁工也难得扫……
何况显得很苍凉。
JEAN又是个喜欢触景生情的人。
我想她又会大发一通感慨。
……
可是…没有……

“流子，今天我很开心。”
“呵呵，那以后你出院了我天天陪着你逛街，好吗？”
“哦，天天？你要上课的咧……”
“我是流子嘛，翘翘课有什么。”
“呵呵……”
……
她的笑像轻轻的风铃声，随着风慢慢的散开……
我的心却渐渐的沉没！
不知道她看了TITANIC没有……
…………

“流子，流子~流~子！”
“哦哦，我在……”
她又醒过来了……
每次醒来都要唤我的名字。这几个月来，以是我和她养成的习惯。
算来，我在上海也呆了2个多月。
终于我们能天天在一起。
可她却愈来愈消瘦……看着她的样子，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从一般病房现在换到了看护室，算来也有2个多星期。
按规定，看护室是不准外人进入的。
但她一直的强烈要求，医院也就答应来让我照顾她。
“流子，我还有多久能出院呀？”
她又问起来了……这一向她老是吵着要出院。
“我身体现在满好，真的。”
“我知道，应该快了吧。”
我望着她，心里面越发的不好受。
她现在根本不能下床了……
“流子，你又在骗我！”
“今天是几号？”
“12月13号吧！”
“哦，还有17天就元旦了，你说我还能不能看到新世纪的太阳呢？”
“空话！当然能，以后别说这种话了，知道吗？我会生气的。”
“哦……”
她又像小孩般翘起小嘴。

“外面的梧桐叶掉了……”
她现在总是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只好听她说……
“流子，别再飚车了，那样的话很危险！”
“哦。”
“还有，最好听我的话去戒烟，吸烟对身体不好。”
“不要熬通宵……”
……
我渐渐的觉得气氛不对，好象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我不想让她再说下去，于是…
“我给你画幅速写？”
“要不要水，我给你倒…”
“我不渴，不用了。你画吧，我喜欢你这么看着我。”
我拿出本子来……
屋子里又静下来，只有笔唰唰的声音…
我认真的看着她……
她又慢慢的睡了。
我呆呆的望着她…不知怎么，我好象感觉我是最后一次能这么看她了。
……
她睡的很熟，
是在做梦吗？
梦到了什么？
是我们第一次的见面？还是第一次和我飚车……
……
“流子……不要离开我…”

JEAN（3）
“学长……”
是晓纹。
今天她请客！
我停下手中的画笔。
她在门外催了……

这次艺术学院的画展很成功。
我的油画《JEAN》是这次的主角。
听说是很受好评。
我没有去看……
JEAN离开我已经有3个月了！
“流子……”
再没有人这样叫我…
这几个月来，我戒掉了烟，也不骑摩托车了。
只是每天晚上还是熬夜，
我要把在医院的速写改成油画。
或许这样我才不会孤单！
好象她还是在我边上，静静的陪着我……

那天，
15日。
早上7：00，我来到医院。
外面好大的雨……
她不在病房，
他们说她飞走了……在凌晨5：00
可她的床上还有余温，不可能的。
……
的确好大的雨！
外面的老梧桐最后一片叶子终于掉下来……
雨好大，打在我身上……
好冷好冷！！！

我不知怎么，突然有写日记的冲动。
我究竟能写什么呢？
这几个月来，我很努力的不去想她。
超长强度的作画，每天搞到很晚……
可是，就好象所说的，太阳不是圆的，天空不是蓝的……
我还是不能停止着种思念。
我的屋里，早已挂满了她的肖像！
就算是闭上眼睛，也是她的影子。
还是取消了这无谓的抵抗，
在日记的第一面写上：
“ 我是流子吗？
我不知道，或许是吧……
或许又不是……
我真的不知道。
她和我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搞不清了……两年吧？
或许是三年…四年……
反正有一段时间了。
她离开我多久了……
9个月零6天。
我记得很清楚。
为什么？
因为我想她……
为什么想她？
……因为我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