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院子门口那棵枣树上挂满了星星般的枣子。天明和小念并肩坐在台阶上，一起说已经泛红了的枣子。天明答应要摘一百颗又大又红的枣子给她。
天明突然说，我妈妈不让我跟你玩，说你有病。小念的脸突然变得煞白，别过脸去，一言不发。
小念，小念，我带你去河边摸鱼好不好？求你了，别不理我。小念……
在河边的草地上，小念告诉天明，很小时候她就要每天吃很多的药。妈妈说她的心脏有时候会不听话，只要她动作剧烈，大声哭喊或大声笑，它就会很痛很痛。小孩子们都不跟我玩，怕我突然发病。
天明从口袋理掏出从家里带来的巧克力，剥开纸递给小念。小念小口小口地咬着，巧克力真好吃，比药好吃多了。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天明笑着，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带。
那你永远不要离开我，不能不跟我玩。
我答应你。那我们拉构。
于是他们拉构。手指和手指相互许下承诺。他们并不知道永远是什么，却许下永恒的诺言。
（4）
九月的时候，小念要上一年级了，天明也成了三年级的插班生。他们在同一所学校。
小念的妈妈一再叮嘱小念，不要跟同学打闹，不能上体育课，下课了也不要到处乱跑，呆在座位上别动……
天明忽然勇敢地说，阿姨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念的。他自信满满的神情，仿佛一个小男子汉。
这天，小念很反常地低着头，一声不吭。天明再三追问她怎么回事。小念抬起头，轻声说，天明哥，为什么他们都叫我木偶？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小念的桌子上，一群孩子围在她身边大声嘲笑她。“申念从来不举手回答问题，真像个笨蛋！”“她做操时就像个木偶，难看死了！”“音乐老师让她表演节目，她一动不动，像个木偶一样!”小念坐在位置上，一动也不动。教室里的阳光为何这样刺眼。
小念，你不是木偶，你是全世界最美丽最可爱的女孩子。天明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