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流子吗？
我不知道，或许是吧……
或许又不是……
我真的不知道。
她和我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搞不清了……两年吧？
或许是三年…四年……
反正有一段时间了。
她离开我多久了……
9个月零5天。
我记得很清楚。
为什么？
因为我想她……
为什么想她？
……因为我爱她！
我不是一个好男生。
都是这么说的。
我也觉得是。
但她不这么认为，
她说我很好……
为什么？
我想是她与众不同吧……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她很怪吗？
也许……
因为能喜欢上我这种人的确是很怪。
她爱我吗？
我想是的，
她是这么让我觉得的。
事实上也是。
但她绝对很累……
我知道……因为我绝对是个坏孩子。
她叫JEAN。
我叫流子。
我们从小就认识。
不过那是很久的事了，大概谁都不会记得。
至于怎么成一对了……
那我就搞不清了……
她很漂亮。
这是每一个人见到她绝对会发出的感慨。
但别人决不会了解她更多。
………………
我的生活总是千篇一律，
上午睡觉，下午打牌，晚上飚车……
我没有一个固定的家，
曾经有，
但我不要。
和我在一起的有4个人，
国旗，野马，铜皮和铁皮。
还有阿雨……
他老兄是老大。
我们跟他混。
JEAN是学生，她学校的校花。
我是个混混，
不知道上天怎么让我们在一起的，很搞笑。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她一下课就到我这里来。
我们的生活也形成了公式，
从下午4点到6点30是我和她的时间。
每天我们都是这个时候见。
我从不去接她的，
因为我懒！
或许还有什么别的……
大概我觉得自己是个混混。
每天我都会在离她学校2000米的一个拐弯等她，
她每天也会准时在4：00到那里，
看见我就会对着我笑，说
“流子，你早啊！”
我不会说话，
和她在一起绝对没有甜言蜜语。
所以然后就是她跨上我的太子，
然后呢……
就是回去。
真的不浪漫，
我不是个浪漫的人，
她也能容忍，
真是很奇怪……
我喜欢画画，
经常晚上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画，
国旗就骂我有病，
他以为我在手淫……
我喜欢画人，
我素描很好的，
但我只画过一个人，
谁呢？
我从来不说……
生活绝对不会一成不变的，
可惜我没认识到……
那天我如往常一样去等她，
我等了两个钟头……
她还没来。
于是我走了……
第二天，
我还是在等，
她没来……
第三天……
没来！
……
“你终于回来啦！我们以为你死了。”
我一踏进门，就听见铁皮在叫……
他们一群人坐在屋里，好象就是在等我。
“没等到她啊！？”
“关你屁事！”
我狠很地瞪了他一眼。
“流子，不要这么大火气，坐下来，慢慢说。”
野马出来打圆场。
“哼，婊子！过来！”
铁皮指着门后面……
一个少女颤颤兢兢的走过来，
长得很秀气，但白皙的脸蛋充满恐惧的神色，
她穿着是JEAN学校的制服
莫非……
走过来，铁皮一把提起她的头发……
“婊子，自己去跟流子哥说。”
他一脚把她揣到我跟前，真不懂怜香惜玉。
“流子哥，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那女生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脚，苦苦哀求我……
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臭婊子……！”
铁皮过来一脚把她踢开。
“铁皮，你过分了点吧，她是个女的…”
“我的流子哥，醒醒吧。”他指着那个女生
“我跟你说，这几天什么事你不知道吧……”
“你怎么见不到你的马子……”
“都是她干的好事！”
“什么！”
“我跟你说，她们班上有个叫什么猫哥的，看上你马子了。”
“哼，这婊子帮他忙……”
他一把那女生的头发抓起，掐住她脖子。
“哼，就是她害得你马子差点失身了！”
“要不是我消息快，喊了几个兄弟把这婊子抓来，你还蒙在鼓里。好险呀！！”
铁皮说的话……
仿佛是一道青天霹雳打下来！
她差点失身了……
“你再说一遍……”
“我懒得说了，婊子你自己跟流子哥说去吧。”
我的视线缓缓转移到那女生身上，
我把那女生一把提起来，她睁大眼睛望着我…
“你跟我详细说一遍……”
我语气很平静，但谁都知道我现在想杀人。
“流子哥，原谅我好吗？”
“我真的不知道，是猫哥叫我把她喊出来的。他说只和她讲几句话……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原谅我，流子哥。”
她的声音发颤……
“流子，放了她吧……”
很熟悉的声音……
是她……
我回过头，
是她！站在门口。
“JEAN！”
我松开手……
“JEAN，你没事吧……”
“没事，流子。”她很平静……
但我看见她憔悴了许多。(我问这一句干什么……)
“流子，陪我一晚好吗？”
……
我不做声…
“好的。”
晚风很清新，
特别是在郊外。
我把车停在河边，
我和她坐在河堤上……
今天不止是我不说话，
我心里很痛，
我望着她，
我知道她不会流泪，
要流也是在心上……
“流子，过几天我就转学。我们可能经常见不到了。”
我望了她一眼，不说话。
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也知道留她在这里更加不好。所以我没留她。
“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学着洗洗衣服，照顾好…自己…”她继续说…
“我还爱你，流子。”
“我真的不想走……”
她紧紧地抱住我。
我感觉到她哭了……
“我也一样……”
我只能紧紧搂住她。
……
我感到心里在哭泣……
“你答应我好吗？不要再打架了…我从来不认为你是个混混。”
“答应我好吗？”
她望着我……
我没有回答…
……
“国旗，*家伙。”
“兄弟们呢？人都好了吧，走…去砍死那家伙！”
“我们有的是人，流子，准备啊。”
“**，猫哥？什么小角色。”
这帮人出去劈街都是阴阳怪气的。
JEAN会不会原谅我？
这是我最后一次，
希望她原谅我……
“我干他妈…*！”
“谁是叫什么什么狗屁猫的出来……”
一群人闯到JEAN的学校--德光实验中学。
他们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骂骂咧咧的在门口叫……
门卫吓得不敢做声，
“我*！”
阿雨赖不下性子，一脚把门踹开……
门口几十上百人一拥而上……
“你就是猫哥吧！”
国旗把他从教室里拖了出来，
一出来，就是铺天盖地的拳脚。
‘猫哥’一把跪在地上，
“各位大哥，饶了我吧…究竟是什么事惹了各位呀！”
“**，这小子还装糊涂。”
国旗忍不住了，提着他到我面前，
我看见他，已经是万紫千红……
“砍死他！”
我回过头去……
他们一下子都*起家伙。
这家伙死定了！
人到死前都有求生的本能，
那只猫也不例外……
在我那句话落音之后，
他不出意外地拔腿就跑，
我冷眼望着他，“他跑不掉的……”
校门口都是我的人，
那只猫果然很蠢……
在门口被逮到了。
“臭小子，还跑！”
国旗跑上去就是一刀，
砍得极重……
那只猫立刻被劈到地上。
“兄弟们，剁死他！”
“剁了他小弟弟！”
野马，铁皮，铜皮，阿雨他们叫嚣着围上来。
这个学校的老师，学生都站着远远的看，似乎就是在看热闹……
没有条子，
就是来了也没用，林老大罩着我们。
“把刀给我！”
我对着身边一个人说，
我拨开人群，
看见那只猫躺在地上，
身上血淋淋……
“这是他罪有因得……”我想，
我看准他下面……手起刀落
“啊~！”血溅我一身……
“小子，这叫痛并快乐着！哈哈……”
铁皮他们大笑着，他们仿佛很快乐。
眼前的血让我麻木，看着昏死过去的那个人，我心里一种莫名的空虚。
“流子！……”
我回过头，…是……
她来了？
果然，JEAN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血淋淋的场面，
都是我的杰作。在黑暗中，我渐渐的沉淀……
越来越找不到方向……
她的影子慢慢的模糊，
……
JEAN，为什么要走！！
难道她终究没原谅我……
我伸出手拉她，怎么也抓不住。她渐渐的走远，
消失在我视野以外，
我在后面歇斯底里叫着她的名字。
她头也不回……慢慢消失……
JEAN……
“喂！！学长……”
“学长……”
是谁在喊我？
我，
声音把我拉回来。
我只是在做梦……
“学长又在喊JEAN了！”
我睁开惺松的睡眼，
我知道是谁在叫我……
她是我的跟屁虫，叫晓纹。
顺便说明一下，
JEAN离开我已经1年半了，
我们没有联系……
我离开他们去参加了高考，结果真是很出乎意料地考上了美院。
我想，我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晓纹是我一个班上的，从开学第一天起，不知道怎么就粘上了我。
她人满好的，也很热情。
据说是我们的班花，不过我不这么觉得，大概是我没注意到她的外表……
明明和我是一届，偏偏喊我做学长……
我还是想着JEAN……
这堂公共课我又睡着了……每天都梦到她，难道我还不放心？
“学长呀，老师都望着你了。”
“老是喊JEAN，她是你女朋友吗？”
我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下课铃响了，我拿起书出去……
“学长，答应我一件事……”
是晓纹，
她从后面追来，气喘吁吁的，
“今天陪我看电影！”
“新片‘铁达尼号’，我一个人看没味，今天你不许跑。”
她竟然要我陪她看电影，实在那么多人追她，怎么硬选中我……
我看见那边远处有很多男生望着我……
据说这是一部经典爱情片，
我……
望着她的眼睛，实在不能拒绝。
我要开始新生活……
她还在拿着票望着我，
“OK，我去。”
“你答应啦，7：30。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你，不许迟到！”
“好的。”
我拿过她的票，跨上野狼（太子在读大学之前就去卖了）
“送我一程！！”她突然拉住我的手。
这小姑娘真会得寸进尺。
“上来吧。”
这部车后座还没人坐过，没想到第一次会是她……
我跑车的技术很好，不过也是当然。
混了那么久，没点东西怎么能服人。
挂上4档，拉上油门，很快就达到100码，
这在普通公路上简直是在玩命……
但在我的生命里这是很平常的事。
晓纹看来很紧张，死命的抱住我的腰。
“学长，你…以前是飞车……党吗？”
……
我住的地方离学校有点距离，
但按我的速度，也不过5分钟的时间
“到了，小姐。”
我踩住。
晓纹好象没什么反应……依旧抱着我的腰。
我回头望了望她，
“小姐，下车了…”
“哦…是这？好象不是我住的地方……”
“我住的。”我笑了笑
“别抱着我，男女数数不清的！”
“哦……”
她似乎有点迟钝了，
缓缓的下来，我看见她脸色有点白。
突然有点想笑……
“学长飚车满厉害呀，我都不敢再坐了。怕会得心脏病……”
“呵呵，是吗？”
我停住车。
“学长，你的信哦。”
晓纹神神秘秘的从口袋拿出来一封信。
真的是我的！
还有人知道我在这个学校读书。这是谁写的呢？
我拿过来，没有署名……
打开门，肯定的油彩味扑鼻而来。
我想，今天晓纹绝对是会怕了我了……
果然她捂住鼻子。
她是学水彩，我是油画。
这种刺鼻的味道除了我在这天天呆着的，我想谁都会不自然。
“进来呀，小姐。别客气咯。”
“哦……”
我的屋很乱，是艺术家特有的家。这点我很自豪……
没有一点装饰……除了那副挂在墙上双倍真人大小的油画，
进门就会映入眼帘。
题目是JEAN，署名“流子”。
她穿着白色的晚礼服……目光正望向我们。
房间有了些些的忧伤，
晓纹没有做声……
我感到空气很沉闷…
……
“我们去看电影吧……”我对她说，
“好的。”
……
电影院里人很多，我是不喜欢说话的。
晓纹一路上也没有说话，
看电影当然也不会说话……
下来3个小时里我很仔细看着这部据说是西方爱情经典中的经典爱情片。
就象所说的，我不是个浪漫的人，所以对于浪漫的情节不具有感觉，
晓纹似乎就有点不同，可能是专业的关系……
她一直拿着手帕在擦眼睛…
水彩是要用擦的吧。
“I promise...I will never go....”
“And,You jamp,I jamp...”
如果说JEAN是冰的话，晓纹就是水……
那么我是……
泰坦尼克吗？？
终于是散场了……
回去的路上，我骑得很小心。
晓纹依旧抱着我，不过不是那么紧了。
我们还是没说话…
我送到她楼下……
“拜拜！”
“拜…”
回到了家，又是空无一人。
我没有开灯。点了一根烟。浓浓的烟草味混合油彩的气息很快弥散到整个房间。
我打开信……
这种字迹，其实我知道是她--JEAN。
Dear 我的流子：
这么久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没有通知你。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约是在上海了。我想你有很多事是在怪我。
其实我一直希望你能振作，你和他们不同。假如有一天我能看到你的成功，那是我最大
的心愿了。
听到你已在美院学习的事，我很高兴，没有去找你。其实希望你能够忘了我这个人。
你有觉得我很怪吗？不过也是，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流子，你知道吗？The cancer of stomach的意思。
今天的星空仍旧晴如依旧。流子，我会珍藏你我以前共同的那份星月夜，过去，现在，
将来，点点滴滴……
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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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12.13
The cancer of stomach!!!
外面清冷的灯光照到我的脸上，我仿佛也感受到了北大西洋海水的寒气。
原来在黑暗中，人唯一的感觉，就是孤单。
我知道她和我一样也害怕寂寞。
现在的她，一定也很孤单吧，但我却无法去陪伴她。
我好象又看见她的身影，在黑暗中一路朝前走，伴随着苏格兰风笛拉长的音调，
逐渐被海水吞没。
我的身体猛的一哆嗦，是天气太冷了？
她回头浅浅的笑脸，又在我脑中浮现--一种不好的感觉。
很烦，好想听听音乐。打开碟机，放出的竟是《无泪的遗憾》。我把音量开到MAX……
这一晚我和我这一栋的人都没睡。
The cancer of stomach!!!
在余下的日子里，虽然我想但却无法得到她的联系。功课的繁重使我不得不活于一个无她的
世界。虽然日子总是要过，但每天例行的面对白天与黑夜，总会使我异常怀恋起同一片天
空下的她来。于是在夜静的时候，这股力量竟使我艰于呼吸。
一年了，我决心去找她！！我向学校请了1个月的假。
我没有她的地址。但信封用的是一个医院的专用信封，我想可能是那。
我多带了几件衣服，（倒不是上海比较冷，而是我不知道会去多久。）
我搭的是12点13分的远航客机，我无牵无挂走到哪都不会有人管。
上了飞机，我系紧安全带--我不想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我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决定。因为这一去，我想我就会陪她一生……
也不读大学了，什么前途，什么文凭对于现在的我都是狗屁！！
现在突然很后悔，
为什么一年前不去找她……
那次砍人我们被条子抓了。
但由于还是没出人命，林老大拍出5万保我们出来。
我想JEAN是不会原谅我的，我清好东西离开了那座城市，没有告诉JEAN……
那时听说她也好象转学了。
我想她终究是没原谅我，
我觉得自己没有错！
为什么要去找她……
可笑的还是，以为自己离开了就会有新的生活。
无法忘记的过去和她……
一直在心灵最深处存在，永远无法消除抹去！！
但直到现在，居然才发现自己的错误！
The cancer of stomach…………
就像一把插在心上的利刃……
这么久以来，我一点都不知道……可见我做人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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