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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最后结存---致布丁丫丫

最后结存
-----致布丁丫丫

也许记忆褪色过后,残剩脑海的就永远迷离,在我们虔诚追寻的时候,张开明亮的双眼,当尾角垂落珠泪,当还能对那般似是而非的过去重新苛求悔悟时,岁月积淀下来的风情万种,悻悻然间失落凭空。

曾有许多次的回头张望,当晴日划过头顶的云彩,火车的汽笛声一次又一次提醒我向前,一再向前。当旅程尘埃落定,我开始发自深省地去注目这个漱石枕流的城市,当落日的余晖侵染了西方橘红的晚霞,我永远都不能忘记,叔叔临走时满怀希冀的笑脸。他说,你的生活从今日起重新开始。她说,你的生活从今日起选择隐匿。

她遗忘掉旧日的故事,四处捏造虚妄的传说,依此来求恳上天的点滴温怜,借以获取的她所有的幸福与快乐,我想她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在曾几何时的岁月里,在蝴蝶羽化的前夕,虫虫未曾展翅,其所经历的别离的凄苦。她不可能后明白她的妈妈驾鹤西去的前提,就好比我不能明白我来到此处的理由。

以前有那么多的如果可以供我选择流程后事,而今世事在混沌中苏醒,历史的尘埃蒙蔽了天海的蔚蓝,即使穷尽我遗存的所有潜在的光彩,都不能够弥补我碌碌三年的罪恶,归结此因,一切我所认知的美好在七月细雨中消遁,半点未剩,干干净净。

她一个人住,在这座新楼的四层,房间在阳台,她说她必须接受阳光的润泽,一旦她选择阴暗,她的肌肤会像泥中的苹果一样烂掉,空剩枯槁的残骸。她问我,这样说是不是很可怖。我摇摇头,告诉她,可怖的不是这个样子,而是这个过程。

她是我房子的法定主人。

她很晚才回来,高跟鞋在地板上磕碰,发出慵懒的声响,在我正自熟睡,她的归来,永远让我感觉到厌倦。她时常问我,因何跨越如此遥远的距离来到这个小镇?她在说话的时候会眯起双眼,将平日里的真实隐蕴包含,留守于内,仿佛坚固的铁索凝结着一世的防守与恨。我难以馈谢她的关心,对白常常在沉默中结束。我说,你永远无法理解。

秋日里的阳光祭奠仲夏的温和,当寒风聚敛片片浮水,在黄叶进行最新一轮的陨落,她时常叼着烟,穿着绛紫色内衣在房间里穿梭,而且一再用奇异的目光向窗外观望。她是在等待,又是在寻求,在寻求与等待中虚度了二十四岁的风信年华。对于青春的提早消逝,她一再捋顺卷曲的头发聊以自慰,然后一直趴在双人床的一侧,抑或整天。

从什么时候开始,寂寞的神经渐进绷断,用什么可以烘干濡湿的泪眼。窗台的鲜花枯萎过后,那个残陋的小屋内钻入一个残陋的男人。他们在屋子中不发出任何声响,像是天真的孩童在传听纯真的童话。

我习惯了坐守在窗前,卑抑地思索那些遗留的故事,故事里的人物陌生而又冗繁,他们各自演说,从四面八方涌来,卷动尘埃,让我一刻不止地持续颤抖。我必须一直抽烟,添满这个空洞的记忆,离散阳台里发出的醉人的喘息。

一冬无雪,天空流失了斑斓的眼泪。她与我一起看电影,是美国的恐怖片,依然身着内衣,从容无比的样子。她突然问我,可曾与女人有过?我点了点头,她冷笑说,现在想么?如果我可以?如果你可以?我回过头,看着她说,也许这两个如果都不成立。

永远无法知道,充盈着盛世繁华的地域,谁还能为谁的快乐停留,谁还能够熟记过往,思念谁的容颜,谁还能够对谁产生无以名状的心绪亲密温馨的情感,谁还能够对欢爱重新审视,谁还能够承受激情过后的寂寞以及亘古不灭的痛苦与哀伤,谁又是谁的谁。

无论怎样,那个干脆凝烈寂寞到了骨子里的她是我在此处深自接+触的第一个女生。

从来不曾枉自流连陌生的地界,无法忍受这种长久的缺憾以及话语无处述说的忍耐,许多事情仿佛缠绵幽咽的春雨一发不可收拾,而且令人时常厌倦。当我还能够掐紧烟蒂,对于前情客观整合的时候,我想,在这个无处言语的世界,我终究在无形中默认与习惯了这一片清冷与伤寒。

自然无比的两个月生活之后,我认识了她,过程近乎于小说设定的章节,唯遗憾的是,一切进行的空无章法,潜藏诸多巧合的成分,而巧合一旦破灭,戏剧就不再引人关注,两个主角的本真思想也同样索然无味。

她住在五楼,我的楼上,在楼道里时常能够看到她穿着青绿色的束身立领上衣,瘦瘦的牛仔裤,即使通俗,但在色彩的搭配上仍然浑然天成,况且世界上本就存在这样一类人,能够毫无顾忌地生活,有着自己一套的模式与规则,而单单靠着规则与模式,便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去探询她们的世界。

她时常微笑,带有着连孩童都少见的天真,然后一连几次摸着鼻翼。每次见到她,她都做相同的动作。在相识之后,她邀请我去喝咖啡,这里的咖啡屋作假的痕迹很重,我们都是外地人,所以对于某些事情的不济早已经习以为常,就好象我们永远不可能要求世界要求己意来创造。她说,包容是人类最大的优点,然而很少有人具备。我问,那么你呢?她说,我也一样,我所说的包容是毫无芥蒂,即便有的时候遇到讨厌的人讨厌的事,我选择沉默是因为我必须沉默,其实在心底里我很想踹他。于是我就笑,于是她跟我一起笑,依旧带有纯净的天真。

圣诞节过后的几日,在一个阴霾的午后,我回去了冰城,再次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银装束裹,飞雪飘零。她扯着我的手,纵情奔跑在原野上,口中呼出阵阵白气。她说,我本以为雪落那天你会回来,可是没有,你一去就是五天。她说,如果我可以在坚持一些,就能够阻止他的离去。她脱下外衣抛向空中,然后穿着红色的毛衣躺倒在雪地里滚雪球,安静下来后,才向我讲述关于他的故事。

世事流离一切悲欢,将无以复加的困顿与疲倦加诸在精神之上,理性之上,我突然发觉我完全没有能力去选择给予与接受。同存一个世界,每个人的心理都化作漫天的思想,你怎能捕捉,你无法捕捉。她说,如果你还能一直保持最后的冷漠,那么我会死心。从来不曾了解她的想法,仿佛在干燥的黑屋里脱下层层衣饰,瞬间的火花即使聚敛着万千的能量,都不能够光照一丝不挂的肉体,我们所触摸到的柔软,归终都只是一场虚空。

她的网名叫路过而已,不选择停留,她说,我可以为你而停留,我告诉她,太小了,太小了,即便你的个子足够一米七三,她说,为什么?我说,什么时候你的年龄追上我的年龄,我就让你做我的女友,你说好不好?

她流着泪,转身而去,像一只果腹的蝴蝶百无聊赖地离开花朵,向着远方飞翔。落霞散失,宇宙蛮荒中的红花碧草,在生生不息中各自传唱这样喜乐悲愁的故事。

我们的故事没有开始,只有结束,我们差别在年龄与际遇中彰显得清清楚楚,再没有比这更充足的理由。我们是凡人,必须过着和自然法则一致的生活,两个来路不同的人,去路也定然分岔,这是限定的事情,规则如此,毫无回复的可能。

某一日的黄昏,阳光在地平线下坠落,再也不见她纯真如水的笑脸,再也听不到她柔和温娩的话语,再也不见她坐在我的身边,轻声吟唱着《红豆》,再也不见她红晕降临鼻翼,甩着长发在我身旁缱绻,歪着头吐吐舌头的清新容颜,再也不见---再见!

我仍然时常抽烟,并非一定要做,但倘若一个人极其饥饿的时候,吃下两粒米总会比吃下一粒米要好受得多。我总是感觉胃,肺,肝的部位,有着诸多不适,我想我快要死了,我就要死了。生活一如既往,泯灭掉一切真实,将几多啼笑,几多悲欢深刻描摹,渲染般将风华淋漓的支离破碎,化作漫天的飞絮,一去不返。

我常常能够想起她给我讲的故事,她说他是一个十足正派的人,带有着与生具来的对于天命的驯服,并且一贯喜欢将道德准则挂在嘴角,不容有人对此做任何形式上的质疑。她说她知道他如果爱上一个人,老死也不会离开那个女孩,所以她使他爱上自己,她天真地梦呓自己得到了与世长存的幸福。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不仅是一个悲剧而且是一个骗局。他欺骗了她,用华丽金砖垒砌的外表坍塌后竟然是如此的龌龊与肮脏。她说她该是非常非常爱他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变化,它来得太早了太早了,在她的预想中提前了几十年。因而她离开了他,偶尔回忆伤逝的岁月。

而我一直疑惑的是,他到底变化了没有。事实是她没有从根本上了解他,倘若在事前没有把一切分析清楚,是必须要承受某种代价来收尾做结。只是在那般冗长的共度时间里浪费了多少感情,依此又空流了多少眼泪。

她说:前情都是铺垫,高潮由你开始。

我说:铺垫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你应该需要更多。

她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二个异性。

冰雪覆盖大地,永远只是一个冬天。

当那片引人恬静的洁白悄然融化,无形之中将大地滋养,自然的经纬万端也在无可无不可地渗透到生灵的内在。这样可人温暖的日子里,伴随着云霞落日的美好,时间在渐进中将我一再流失。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像我这般不安分的人竟然在一个地方默默无闻到了半年。我想,我的目的终归是达到了,我将忘却自己,力图让世界将我完整遗忘。

一切进行得合乎自然,所以即便我并不快乐,也不悲哀,我所冀求的这一段生活就是如此,借以酬报我曾经对人的伤害。

有谁还会记得,那农历初春的四五月份,那因为经历太多而逐渐淡漠的天真,那因为过分的痛苦而结凝在脸上的诡异与无奈的笑脸,那用来掩饰的干枯长发,那惯于讥讽的狡黠话语。有谁还能记得,燕落浮水,归去无踪,那一干谢世的朋友,我与他们的记忆。 有谁还要记得,晨日的光辉迷茫了山村的形迹,因池的笑容勾弯了滚滚炊烟。她死了,她必须死,倘若她不是以死为终结,便毫无进行下去的理由与意义。

她叫因池,我必须深刻记地用纸笔记录下她的名字,算做对归去的人的某种纪念,我又必须纪念,再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用来酬报对她的感恩。

相识诚是偶然,多言徒增伤感。她所认知的这个世界在初始的时刻就有偏差,直至她的年龄递加到二十五岁也依旧没有改变。她从来不注重别人对她的看法,所以所行之事大抵不能为人所理解,即使是我也常常困惑于她的言行。

她说她不是上帝,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欢她,况且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上帝也常常遭到诽谤,陷入尴尬的境地。她对我如弟弟,一直从头到尾,从始到终,并且教我处事做人,她所犯的错误,她不容许我犯第二次,换季的时候,她为我买新版的衣服,假如里去看望我的爸爸妈妈,以乖乖女的姿态博得爸爸妈妈的一致喜欢。她说我要做你的姐姐,可愿意?我说愿意!她说一辈子也愿意?我再点头。两辈子呢?三辈子呢?当我用双手为她拂去眼角的泪水,当我对她说,不但这一生,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远,你都要做我的姐姐。她才微笑无言。

她止住泪水,她说,记住分阳,记住你曾经说这句话,永远永远都要记住。

当生命的彩虹在阳光中黯淡,当绵延起伏的群山遮挡住远望的视线,当重叠厚重的暮霭阻碍三千米外的深蓝,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春归大地的山村风景,悠悠水面上漂浮的朵朵莲灯。她点燃烛火,火光在她的脸上映现出红艳的云霞。她闭上双眼虔诚地许愿,她说,神啊!至高无上的灵魂,请您保佑我的弟弟永远健康平安,保佑他在以后的路上走的光辉与荣耀。她将莲灯放入水中,视线沿着那一抹烛火的轨迹漂向远方。那个时候,月光骤敛,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在无形之中感到幸福与悲哀,而这悲哀有点过分的莫名其妙。

山村归来,生活继续,她仍如以往关心我,不准任何人欺负我,她总是能够找到一群人来保护我,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不让我受到任何伤害。她说,生命初始给予她的几缕甜美,几许温馨早已经随流年湮没,她必须依靠自己来创造。她说,有什么事情都要对她讲,她是我的姐姐。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热中于此种镜花水月般的感情,仿佛于对彼此的安慰与施舍,用来成全我们本身对于生活的失望。她总是给我钱,而我一分都没有花,将它们换做铜板集在扑满里。我想假使这段温暖的情谊延续至老,扑满中的硬币一定可以依此用来纪念我们曾经有过的故事,就这样简单。

她没有父母---我没有见过,她对他们的情况绝口不提,她没有工作,白日里开一家书店,店名就叫因池---她的名字。她不准我介入她的生活,交际圈以及她所限止的时间。她说,你只要相信我对你没有恶意就足够了。她说,我的小弟弟,你要乖,你一定要乖的。


我的记忆始终都是那么差,其实我该回忆起更多美好的事情来的,天国里的你千万不要失望,我并非遗忘,我只是难受,那么多的场景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涌来,我不能够完全接受,而我一直哽着嗓子试图接受,你能看得到么?如果你看得到就坐回我的身边,听我讲述那片草地的风景,你千万不要哭,你也一定要制止我哭,眼泪滴在纸巾上就没办法写了,这种纸吸水性太强。姐姐!因池姐姐!我要你只停留一刻,一刻,为了你这个不懂事的弟弟。

那一片草地从四望亭的石阶开始铺展,一直要到很远的地方,绿油油的,让人不忍心践踏。你常常脱下凉鞋,赤着脚,悠然迎着阳光走去,嘴中哼唱着优美的外文乐曲,你说,这首歌叫做《多少柔情多少泪》,你听清楚了么?因为是外文,我只能领会旋律,但我能听出你心中涵蕴的忧伤,是对爱情,对生活,对家人,抑或。。。。

草地的边沿有八个秋千,你一直习惯坐在从北数第三个上面,脚轻轻点地,那蓝色的铁索便吱呀吱呀地晃荡起来,你一边仰望蓝天,一边向我讲述山村的故事,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为何总是对山村生活情有独钟。你说,那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地方,零星的人们生活在小范围的空间里,四周便是绵延起伏的群山。每天早晨,阳光从山腰的缝隙里穿插进来,像调皮的孩子与热爱他的人捉迷藏。山村里的人就开始一天的工作,他们穿着素雅的服饰,或者干脆赤着上身在梯田的坡路上行走,于田埂中挥洒淋漓的汗水,时而顶着阳光微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儿童的面庞一概黝黑,是健康的肤色。山腰上有一座太岁庙,里面供着一座泥塑的矮人,那确实只是个矮人,但当你看到络绎不绝的人进入其中顶礼膜拜的时候,就不会感觉到可笑,他们怀揣美好的梦想,而无论这梦想在事实上被都市里的人以为如何卑微,都不能阻碍这样虔诚的从容的信仰。

她说她在那里住了一年,她说她至死都不会忘记那里的时光。

暖风吹来的季节,是那一年的仲夏,我清晰地记得她打电话告诉我她要离开一段时间,嘱我好好照顾自己。我答应并切盼她早日归来,她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然后挂断了电话。于是我们中断了联系两个月。两个月之后,再见她时,是在一个简陋的旅馆里,里面的一个潮湿的房间中一具已经青肿的尸体,容颜已经不成模样,但我依旧知道,那的确是她。

她的死因是流行性感冒,而根本在于潜藏在体内的HIV病毒。

夏花纷繁绚烂,一场秋雨,凋零了多少旷世绝美的容颜,落花散魄,化碟归魂,此去经年,永成陌路。我却不知,短暂的分别何以化作殊途的代价,在曾几何时的岁月里,谁能够铭记过往,在沧海横流中,独自去叹息那寂寞的一枝梅花。那个有着太多疑问的女子,她带给我太多温馨太多美好,她引导我成长,引导我将涉世的困惑一一消除,并以死亡为代价豪赌我爱的资格与权利。我从来不曾设想那个恬静可人的女子就此西去无踪,化作漫天的血色云彩游翔于无垠的苍穹。她终究自由,并以快乐心态永远快乐,幸福的笑脸永远幸福。

她,永远永远都是我的姐姐,永远永远。

回忆占有我们太多泪水,表现着对以后生活的未可知的痛苦。人注定要承受回忆,人也注定要向前走,因为人有感情,因为人背后没长眼睛。

我不知道在那短促的三年里,自己因何成长了那么多,就好象母鸡在一天之间下了九个鸡蛋,结果自然是痛害身心。我就发觉在许多时候,生活的无形之手会残忍地拽下我的一层皮,而且一再在原来的地方重新施加毒手。也许,每个人都如此,在我们抱怨不公的时候,其实一切很公平,只因为我们单单注意天平左盘的重物,而忽略了右盘的砝码。

我不是为了逃避记忆来到这里,我只是想让我的生活重新开始,建立一个坚固的基点,一直下去。然而,我想我今生都不会再做任何形式上的改变。我突然发觉,发生是自然的,避免不了,追求不了,就好比---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我和她就生活在七十平方的狭小范围内,可笑的是我们第一次说话晚我们相望彼此足足半年的时间,仿佛一出戏剧,做了半年的两个主角的铺垫,结果最后的生活的轨迹有着一点的交叉,然后重新分开,再无回还。

我总是以为自己是一个异类,并非说有高于别人的地方,我只是与人不同,而这不同却不知道是好是坏,形象一点来说,就好比常人可以以每天一次的频率大便,而有的人没隔五天大便五次,但这五次都发生在同一天。让我轻易地去喜欢上一个人是不可能的,这个常常被我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就这样草率地发生了。

她说,你很聪明,很有潜质,努力努力,我们都能实现梦想。她说话的时候白皙晶莹的耳朵会一红彻底,我坐在她的身后,百看不厌,妙不可言。我常常开玩笑,她常常生气,但每次我都能以她耳朵红的程度来判断是否该给她做人工呼吸抢救一番。

她说,她从来都没有打过我,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溢出了久违的甜蜜。她说,即使你气我,我都没有打在你身上。也许想法不是在那一刻诞生,但却在那一刻变的坚定,这一个女孩将是我来到这里最无法磨灭的回忆。我希望拥有她,并且永远伴她左右,想逃都逃不掉。我一直以为,这种感情能够随时间淡漠,不要其困扰彼此的生活,遗憾的是,我虽然二十岁,但我依旧天真。

在那段我频频回首的日子里,思维时而困顿,丧失了一切的语言,每天只想着怎样才能和她开起一番对话,而这又常常令我憋闷一上午抑或一整天,最后也只能憋出个屁,然后偷偷放出去。这于我来讲真是不胜悲哀。

我从没有想过在剩余的两个月里让我去喜欢上一个人,宛如一种砭人肌肤的讽刺,但我从不自欺欺人,这注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而我也注定深陷其中,无力自拔。

感情这东西在很多时候就好象回飞镖,你主动将之甩出去,而返回的那一刻,很有可能回弄伤自己,无论那只飞镖是以何种角度。

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优等生,好孩子,世界上一切用来修饰正面女生的词语来修饰她都不为过,我常常忍不住想,如此龌龊的我倘使把这个温暖可人的她带回家,一定会被朋友们取笑,笑吧笑吧,人假如想改变,势必需要以原始作为代价,所以大凡固执的人都是眷恋从前的人。我不是一个固执的人,但我常常回忆过去,也常常憧憬未来,我不知道在人生路上还有多少被玫瑰铺满的陷阱,我只知道,终此一刻,我喜欢的是她,爱的是她,并且迫切希望和她永远在一起。

她说,我只是你人生中的过客,分离之后,你会很快忘记我,我会永远祝福你的。

每每想到此处我都不胜悲哀,对于世事的不济,我们只能无奈,我和她似乎除了学习以外再没有可以作为争取的资本,于是那段时间里,我拼命地学啊学,效果好象没有见到,我只是感觉有一些陌生的知识已经被我完整地掠取了。我对她说,能够追求的我已经努力过了,如果还有遗憾,是上天愧对我们。我不清楚她是否会依此而悲哀,但我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心灵依旧不胜疼痛。

这一年的黄沙愈发肆虐,遮天蔽日,连带起整个天空持久阴霾,在这样沉闷黑暗的天气里,即使再大度的人都不能够产生轻松快乐的情绪,这委实有些可笑,我可爱的她就出现这样沮丧的天气里。

她总是说,她自己笨,没经历太多事情。也许喜欢本没有理由,如果可以去寻求,势必陷入两难的境地。从常规上来讲,她的身上定然有着某种强烈吸引我的要素,我频繁思索仍然毫无苗头,归终,这都是一件引人费解的事情。她也并非美得“惨绝人寰”,没有胸部,没有屁股,典型的三无女生,而这就让我栽进去了,TNND,想起来就十分的窝火。

我是一个热中于文字创作的人,却一直潜在地抵制依托文字来传达爱慕的方式,文字是短暂思维的产物,存在着过多的虚浮与假冒,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直接用语言来吐露心声。在我向她庄严呈递本人生平第一封情书的时候,她回过来的信息简单的过分,她说,你到是一吐为快了,却让我憋着,不过我想我憋过今天就没事了。这句话我从中午看到午夜,看得字都快不认识了,还是没能明白她的意思,我又不能太过自信,天知道她的小脑袋里想着的是什么。

从始到终,我都梦寐以求和她并肩走在林荫小路上,遗憾的是,直到今天,我都未曾有勇气开口,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火车悠悠开动,窗外的白杨接踵向后面奔去,我出神地凝望小镇边缘的那一带老屋,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一年流逝匆匆,我恍如一枝青草随风移至,从天而降,两袖清风而来,势必孑然一身离去。我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是否可靠,真实,系之长久,我只是感觉心很疼,从未有过的痛楚。凌日移入中天,我无奈地靠在车厢壁上,背诵着那首我曾经给她出的字谜,泪流满面。

芳草临空树临渊,
宝玉无踪点无还,
一遁光辉连草木,
上下无隙情两难。

请相信我不会忘记这里的一草一木,请相信我不会回到这里,请相信我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你那纯真的微笑,温柔的声音,微翘的嘴角,绛红的耳垂。如果有一天,我们还能够再见,如果有一天我们能主宰自己的趋向,如果有一天,你依旧独自笑看扬花飞落,如果有一天,我仍然留恋曾经的记忆,我一定握牢你的手,就在那一天,我要你永远守侯在我的身边,永远永远,永不放弃,可而今我只能含泪凭吊我们少的可怜的记忆。

也许一切结束,也许没有后来,但你要永远记住,在生命的这一阶段,一个有些木讷的男生这样字斟句酌地对你说:

荣荣,我喜欢你,我,爱,你!





学会珍惜,所以懂得放弃. 学会残忍,所以得到完整.

其实答应给丫丫的小说已经有很久了,只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里已经不再写字,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其实这篇小说,原则上并不能称为小说,只是一些虚拟的感受而已,借之于一些实际场景与载体来抒发的对某个人或者说某几个人的感触.仅此而已.

然而里面我认为还是有积极意义的地方,希望小丫丫仔细看看,总会有别样的收获.

另外,丫丫不要怪我发的这么迟,只是我这个人记性不好,很多事情都被忘记了,包括任何人的.呵呵,我想我唯一不会忘记的就是吃饭与睡觉,尤其是后者,现在我真是很期望睡上一个自然醒的觉,不过千万不要说我是猪.

学会珍惜,所以懂得放弃. 学会残忍,所以得到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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