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里没有风
土地
托举着林海
天空
如一面旗帜
沿着阳光的旗杆
垂下来
所有的声音
都掉落到地上
大海变成琥珀
鱼化石在其中瞠目
布谷鸟凝成树上僵死的果子
天地间空空荡荡
我的身体里没有风
浇灌
有一个孩子
把石头叫作鲜花
有一个孩子
每天为石头浇水
井里的清水
皱了又平
总也不见少
汲水的壶
放下又提起
总也不见坏
孩子不见了
变成了爸爸
爸爸的孩子
每天为石头浇水
爸爸的孩子
把石头叫作鲜花
小雪
小雪是一个女孩
大雪是她的姐姐
姐姐出去了
还没有回来
小雪是一个女孩
会在冰上跳舞
越往北方越冷
最冷的地方最干净
她不到南方去
春天就要到了
她把自己捻碎
伸出风的手
让自己到天空中去飞舞
月之声
船舱里的目光把月亮的眼睛望得酸痛
瀚海上抓一把黄沙像抓住月亮的前胸
跪在异乡的土地上挥舞双拳要把月亮逼疯
坐死在医院的台阶上也问不出月亮的病症
呼唤的回声在旷野上消失
月亮的回赠仍只是一个人跪着的身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