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那株叫做爱情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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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北极雪
时间:
2004-12-22 19:58
标题:
那株叫做爱情的树
午夜的网络仿佛是看得见的万家灯火，在延伸的黑暗里铺就了一条璀璨的路。路上熙熙攘攘的，欢歌笑语，热闹非凡。很多熟悉的ID挂在QQ上，我们在一个个论坛出没，像进出着一个个文字展播大厅。那些喜欢用微笑或大笑表达自己的ID们，是我游荡在网上的理由。
还有什么比一个热闹的午夜更令人留恋呢？这么多年以来，无数个寂寞的夜在生命里流逝了，好像时光在星空里的消失。夜曾经是黑暗的，寂静的，更适合我们对以往做出恰当的怀想。于是，一个个夜晚衔接起来，成为一条漫长而持久的怀想的河流。我，或者你，只是这条漫长河流上随意漂流的两只小舟。
野渡无人舟自横。我们借着前人的感叹而感叹。而夜晚并没有因为我们的落寞，伸出它柔软的手，轻抚我们因为时光的流逝而生出的无限伤感。夜晚只是无意走过我们身边的一个时间，铺开一面沉默的背景，任我们的叹息落在空旷里，仿佛一本记录着过去的日记。打开，阅读，沉思，关闭。日记里的故事渐渐远去，我们的年华渐渐枯萎。
而此刻，时针已指向凌晨。我的睡意却还淡着。我从一扇门进来，又从另一扇门出去。
话语连着话语。生活没有因为夜晚对白天的替代而停止运转。在我网上涂鸦的一段文字间，我看到了一个问句：最美丽的时候，你遇到了谁？
笑容刹那间凝结了。水面上是微薄的冰层。午夜的喧闹渐远。我停留在这个问句里，咀嚼着这个微微引起心脏疼痛的问题。
毫无疑问。我的确是曾经芳龄。尽管这似乎是我于网路上所做的一个诙谐的游戏，但曾经的芳龄依旧清晰地写在心里。那时花开。那时红尘万丈。不可避免地，我将遭遇你。而我似乎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题。我以为可以借助时间之手，抹掉关于你的一切，因为，你，以及那段遭遇，于我不仅仅是一个很深的歉疚，也是一个惩罚。
也许，是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在午夜里听到这个问句：最美丽的时候，你遇到了谁？
那就是你。我现在谨慎地挑选着字句，尽量让你的面孔从落满了灰尘的时光里，一点点露出。那时你偶然回头，我看见了走在高一层阶梯上的你。你微笑了一下，接住了我的微笑。
我们走进了同一间教室。中文系××级。你坐在我的身后。这一坐，就是四年。
现在，我屏息着疼痛，努力从你的角度看待你这四年。四年的一半时间，你从背后望着我。另一半时间，你站在我对面，你说要好好爱我。而我，却一直试图逃离你的爱。尽管多年之后我依然会痛惜地说，我知道，你是我生命里最爱我的那个人。但是，我还是逃离了你。我用逃离这个词语，是因为这一行为使你如坠深渊。你在最黑暗的深渊里，依然没有盼到我回头对你稍做凝眸。
我那时真的是太年轻，骄傲的心还未能理解男人的温柔。我只想做一面旗帜，在青春的阳光下迎风招展。我不想躲进一面温柔的怀抱，不想在玻璃门内，看生活的风雨在窗外呼啸，看树木在风雨里摇曳。
于我而言，你的温柔只是一张巨大无边的网。我不想做你网里的那条小鱼。我只想寻找我的海滩，我渴望在堆满沙砾的海滩上，看到两行清晰的脚印。一个是我的，另一个是我的所爱。沿着海滩，我的爱情应当伸向蔚蓝，伸向悠远。
而你，那时却过早地只想好好地筑一个巢。你依恋屋檐下的燕子，你总是在我嘲笑那种小儿呢喃的依偎里，带着你的憧憬，听任我的嘲笑像雪花一样飘落。我希望我们是同一季节里的两株树木。我愿意做一株木棉，而不是缠绵的藤萝。我只想做你身边的另一株树木，与你并行伸向蓝天，而不是缠绕在你人生里的枝叶，充当你绿色摇篮的一个部分。虽然，绿色摇篮也曾经是我梦幻的一个部分。但那却是我另一段人生的开始。那时已没有了你的身影。
用一个人的四年去爱一个女孩儿。用青春里不多的四年去追求一份无法回头的爱。这在今天的我看来，足够写下一个完美的爱情故事。而我那时，却笑着从你的视野里消失。我知道你陷入了深渊。我那时固执地认为，一定会有哪个适合你的女孩儿，在我消失了之后，完整地站在我从前的位置上，与你一起，依恋地去望那屋檐下的燕子。
多年以后，你走进我阳光充足的办公室。我微笑着问你找谁，你用一个微笑接住了我的微笑。我在恍惚间发现了时光的无情。而你的微笑却依然熟悉，仿佛还是偶尔的那次回头，在高我一层的阶梯上。
在你显然已经安稳了的巢中，你也有过一些寂寞的夜晚。那样的夜晚，你燃着一枝枝烟。你在烟雾里怀想我们一起度过的四年。我的任性、我的骄傲，我那些现在看来有些飘渺的梦想。你说我一点儿没有变，只是牛仔裙和披肩发的我换成了另外一个依旧阳光灿烂的我而已。
而我知道，在我心底，有些积累的伤口，你始终无法看到。那些伤口里面，有一个是你。那是时光给我的惩罚。让我每每想起，就平静地接受了一些生活的不公。因为，以你当初对我的爱，也未能换得与我的天长地久，我所感受到的那些生活残酷，又有什么是不公的呢？
我望着你，是一片叶子望着另一片的眼光。我们都已经在各自的枝干上生长了许多年。
叶子绿了，又黄。季节过了，又回来。我始终做着我生命里的那株独立的树木。我的叶子也始终在我的枝干上生长或飘落。而你，在我视线之外，也始终是另一株树木。
最美丽的时候，你遇见了谁？最美丽的时候，我遇见了你。那时，爱情如第一个春季，妖娆着走到我的生命里。对于我的生命而言，你始终是那株叫做爱情的树，长在我生命的年轻里……
我轻轻作答。午夜的网路上，没有人看见我嘴边漾出的那抹微笑。
作者:
慢慢虫
时间:
2004-12-27 14:02
叶子绿了，又黄。季节过了，又回来。
一切都是随风................
作者:
海底漫步
时间:
2004-12-27 19:01
野渡无人舟自横；
等到人去楼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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